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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告诉您的儿孙们: 砍人家的森林会沙漠自己的家园,带来气候灾难!

雷久南

2016年11月

多年来专家们警告,地球生态破产所引起的气温上升、海水上升所造成的灾难已成事实。美国加州今年森林大火是最严重的,火烧的范围大的不可想像,对气候灾难是火上加油。中国沿海地区的颱风是史无前例的巨大,海洋中的岛国有些地方已低于海平线,需筑海堤保住海岸的城市。生态气候会恶劣到这个程度,是因为人类在有记录的历史上有「你」家「我」家之分,对待「你」家,特别是被征服的远方的陌生人,和对待「自己人」是决然不同的。

「你」家的森林可以砍光,「你」家的矿可以开採光,「你」家的野生动物、鸟和鱼可以捕杀尽。但是我们只有一个家园、一个地球,共同活在一个土地上,同一个海洋,同一个空气和同一个气候。空气污染不会只停留在「你」家的上空,雨水也是相连的。

早在几千年前就可看到,不珍惜善待自然资源的国家和征服者,后果都没有好的下场。

古罗马帝国两千年前,远征的军队砍伐黎巴嫩、北非和爱情群岛的森林。他们所採用的方法与今日一样,砍光森林,后果也和今日一样,大部分的土地成沙漠,罗马帝国也跟著消失。希腊在公元七世纪前为了造军船,砍光森林,也失去了他们的森林。利比亚一直到近代才种回他们的森林,也同时改善他们的气候和农业。北非的撒哈拉大沙漠是地球上最大的沙漠,大于亚洲的戈壁大沙漠(戈壁是满州语,沙漠的意思),在戈壁大沙漠中还可看到河流的痕迹,而且还留下古老的银杏树,可见以前有森林,有很好的生态。

近代土地沙漠化除了为木材砍代之外,还有农业和政策原因。台湾在日据时代桧木被砍伐运送到日本。 在 七、八十年代,巴西用免费的森林地吸引五十万人到森林砍树改为农田,一共建了一千一百英哩的公路,森林的表土非常之薄,经不起化肥和农作物的需求,几年之内就不能种植,因此需往更深的森林砍伐,重複破坏的过程,造成森林消失。这在印度、印尼和马来西亚都在发生。一九八八年美国太空所用卫星红外线的相机照到亚马逊的雨林每天有六千个不同的火烧。单一农作物的价值和吸收二氧化碳的能力是无法替代原始雨林或任何原始森林。原始森林物种的丰富也是无法替代。雨林的资源都在地面上的森林,土壤本身是没有储存什麽。

因为砍伐树林而让土地沙漠化是可以修补的。加州原本是红杉木森林,白人到了之后在150年间把大部分的森林都砍光了,气候变成乾燥,土地也贫瘠化。

Bob Cannard 住北加,在他耕种四十年的土地上,他不断的修补水源地,而且把水位大大提高,在这四、五年加州乾旱期间,经过他农田的溪水没有乾枯过。

他刚到这块土地时溪水在下雨后流一个星期就没水了,溪床六英尺深、十英尺宽。他修补水源地的步骤是用树枝和铁丝捆包著石头拦住水流,让水速慢下来,并拦劫冲下的沙石,流出农场的水是清晰的。长年下来溪水流速慢,流出去的水少于流进农场的水。溪床变的很宽很浅,一百英尺宽三英吋深。溪岸长了各种各样的树如橡树、白杨等,也有很多野生植物如羊齿植物、野苋等。在新世纪农耕的书中Bob有提到他的看法与一般人的做法相反:「别人建议挖洞疏导水流,我则建议填洞。」后果是不同的。因为水位的提高他所种的桃树和柠檬树不需浇水。相反的让水流失的农场地下水位年年下降。特别是加州乾旱的几年,很多井水乾枯,需挖更深的井。这就是土地变沙漠的过程。

Bob所辅导的其他土地也因为用他的方法已有改善,一般在十年内就可以看到成果,土地保留水的功能增加、水位提高。他创办的农场 Green String Farm 提高溪床六英吋,也恢复原来半英亩的沼泽地。

一般治理沙漠是只想到种树,然后用大工程引进水。如果顺著大自然的原则则不需耗掉很大的资源,而且从提升水位保住水源地的根本上改善,会增加成功率。Bob治沙的原则是去沙漠边缘的水源地带(分水岭),用铁丝捆绑住石头拦住水冲刷的地方。细土会被拦住,然后在这拦住的土地上种沙漠中能生长得野生植物。这些植物根稳住土壤也改善土壤,水源地的山丘会先绿化,接著平原也被绿化,也许十年、二十年之后以种 一些生命力强的作物如白萝卜,也可非常有限制的放牧,也许五十年后可以变成良田。

治沙是百年计划,不是短短几年就可看到成果。土地沙漠化是多年的破坏所造成的,要修补也需多年,就如原住民的理念:「为七后代著想」。如果当初我们各个地方祖先有为七后代著想,我们不会遭遇现在这麽大的气候灾难,如果我们现在还不觉醒,会让我们的子孙没有留在地球上生存的条件,我们自己要再来这地球上也无处可再来。

既然砍光森林是土地沙漠化的原因,如何保住现有的森林而又能满足现代生活对木材的需求?其实砍树是可以用永续性的方式砍,不但保住森林而且木材的来源不断。在加拿大的西南部温哥华岛有一森林农场叫「野林」(Wild Wood),从一九四五年开始永续性选择性砍树,现在森林还在,而且可以无期限的有树可砍。原森林主人Merv Wilkinson会根据森林每年生长的速度而砍的木材与生长速度一样。比如一九八五年到一九八九年之间「野林」长了 270,000 板尺(board feet)的木材,因此一九九○年1月第九次收穫时砍掉同样量的树。只要树杆在直径六英吋以上的树都包括在预算内,包括用在柴火、篱笆、柱子和木料上。永续性的砍伐必须是选择性的,可以持续不断的砍伐或隔一段时间砍,只要砍伐的量不超过每年树木生长量,也就是不透支树林的存款,森林主人莫尔多留一点百分之五的利息在森林上,为森林的未来投资。

森林农场也是一个「菜园」,一般菜园每年有收穫,而他的森林园地,每五年收穫一次。维护「野林」或其他森林他建议要遵守几个原则。

  1. 清楚树林每年的成长量。
  2. 清楚不同地区的品种和价值。
  3. 适量的修剪,让树木有足够的光线生长。
  4. 让树木自然播种。
  5. 保护土壤,留给土地有足够的残枝碎木。
  6. 修路时小心避免水土流失。
  7. 时间和精力的投资带给主人很好的收入。

保护森林的土壤对维护森林是很重要的,最好是留下来自树林的碎木、叶子、松针、木块让他们自然腐化,现在一般的作法是在砍树之后再烧掉残馀的树枝碎木,这是非常伤土壤的,在北美洲每一百年来才有八分之一英吋的表土,人为的放火烧残馀是破坏几百年的表土,树的生长靠表土,底土只能供支架。如果表土被火烧掉或被重的机器压硬,会引起水土流失,新的森林也长不回来了。

如何让森林有下一代?莫尔让大自然播种不种树苗。首先在森林中挑选「母树」,长得很好、没有基因问题毬果(如松毬)形状好的,要观察几个季节才看的出那颗树适合做母树,在不同的区域保留不同品种的母树。小树在母树的树荫下长得比较快,莫尔曾做过实验,对比一排树苗长在砍伐过的光秃的地上,与一排在旁边树荫下长的树苗,结果在树荫下的树苗成长速度快百分之十五。

一般工业式的植林是移植树苗到砍光了树之后光秃的土地上,树要八到十年才能清除移栽树苗的创伤,之后因为没有树荫,光线太强和贫瘠的土壤,让树苗再次受到创伤,往往树过了几年就死了。

还有一个让被砍过的树根继续在长小树的方法,树杆上留下来靠树根的一、两枝树枝,最好是树杆的北边,这些树枝会长出新树。如果母树的年龄不是很老,可以长出很多新树,有时多至八到十颗。一个老树根可以多年继续滋养树苗、柏树可以如此,但松树一旦被砍,受伤后就不能继续长小树。

附记:Wildwood A forest for the future by Ruth Loomis with Merv Wilkinson

这本书不再发行,因为作者和出版者年纪都八十左右,莫尔是在偶然的情况下学到永续性的森林管理。当时他去大学选短期的课想也许养牛养鸡等。在学校裡他遇到一位来自丹麦的教授,知道北欧照管森林的方法,他之前在丹麦和瑞典都教过森林管理的课,但加拿大在一九三八年没有森林管理的科系,所以他成为莫尔的个别老师,辅导他学习实践森林管理的方法,让他完成理论和实践管理的课程,考试通过后教授说:「你的学习刚开始,继续学习。」多年来他学会砍树,伐木管理和森林管理。现在因为年纪大了,他将森林转卖给一个森林环保团体,让他们继续他的工作。

现在砍树的大都是企业,企业后面支持者往往是股东,也许是您。请查查看您所投资的公司,如果你有影响力,请影响伐木的方式,用永续性的方式是最好的投资。「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切记!切记!